一边大口喘着粗气，一边躲狭路的角落。
成为使徒的几个月来，身体早已熟稔被追杀的感觉。
虽说如此，但真正面临死亡的压迫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。
“如果连害怕的感情都麻木掉，未免太奇怪了。”
这么对自己自言自语，我再度抬起脚步，寻找更为安全的地点。
只要等到秦先生或伊莎就好，出现墟界没有不发觉的理由。
我缩着肩膀，走在空旷街头。
漆黑的夜里没有人迹，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人。
明明没有风，初春的温度却仿佛因凄凉气氛更为渗人。
昂长的混凝土车道回荡着我一人的脚步声。
红色警示灯忽明忽暗。
整个城市仿佛死了一样，唯有不知为何还在运转的机械，发出无生机的活动。
随后，我停住脚步。
下一刻，子弹打在我前方不到一米的地面上，弹起火花。
十字路口另一面，昏黄的路灯下，苍老神父一手持枪，另一手夹起雪茄。
“你避开了所有和我们相遇的路线，少女。如果你的行动再快点说不定能够逃掉。”男人眯着眼睛，好奇地打量我，“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……”
心中恶感悚然而生。
没有丝毫预兆，神父忽然开枪。
身后商店玻璃传来破碎声响，空气中弥漫冲鼻的火药味。
神父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上面。
他凝视从地上爬起来，略显狼狈的我。
眼神中有了些许郑重。
“特性么？”
“类似预感类的辅助特性。赶紧解决，我们还有别的事情。”
红发少女出现在十字路口另一端。
“交出你的恶魔，少女。变成普通人，回去过你的生活。”
“……”
我保持沉默，回之以瞪视的目光。
“执迷不悟！”
神父怒喝，脸上疤痕狰狞抽动。
下一刻，如狂风骤雨般的子弹刺破空际。
无处闪躲。
在神父开枪的一瞬间，心中危机感几乎令我双腿软掉。
“别看她这幅样子，其实这孩子可固执的要命呢。”
妩媚女声远远传来。
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阻碍，银色子弹没有任何缓冲地停滞半空。
转而无力坠落。
“伊莎小姐！”
“晚上好，小动物。希望我没有错过这场聚会。”
红发少女猛地抬起头。
伴随响亮的高跟鞋脚步声轻快传来。
身披貂裘的绝色面孔从黑暗中浮现。
金发碧眼的丽人一身黑紫色礼服雍容华贵，仿佛刚参加完舞会的装扮。
“占星团十二掌权者之一，图特眷属，伊丽莎白女王殿下。”
女孩微抬下颚。
“后面的称呼就算了，如果再说一次可能会惹恼我。”伊莎小姐面无表情地点上一根烟，“这种情况下挑衅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，圣人候补——血之圣女大人。没想到连堂堂圣人候补都成为了恶魔的使徒，看来教会背地里也做了挺多事情啊。”
红发少女气势一滞。
“您的嘴巴真是毒辣。”
语气微微停顿，血之圣女表情坚硬如铁。
“半神的感觉如何？”她问道。
“……”伊莎小姐微微皱起眉头，将香烟在一旁垃圾桶上捻灭。“并不怎么样。”
“为什么这样说？”
“视众生为蝼蚁，而自己恰是这其中的一员。”
“那真是令人羡慕的烦恼。不过总能提前预制下一刻所要发生的事情，的确有些无聊。”
“所以我把大部分的知识都封印了。”伊莎小姐用食指点了点脑袋，“只留下必要的目录。”
“这么说我们还有逃离的机会？”
“不要误会，我可没有要留下你们的意思，想离开的话请自便。”
她歪起头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。
但女孩却没有丝毫动作，她打量着伊莎小姐，眼神中迸发出危险信号。
“那换句话……我们现在是不是有能杀掉您的机会？”
“可以试一下。”
金发丽人露出慵懒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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